4月16日:我不在展覽佈展中
導師黃仁逵的一段話(節錄)
味道的發展空間
味道本身不是最終的目的,是要通過味道去聯想,這種精神是重要過技術上怎樣令觀眾真的臭到味道。如我放了一粒臭丸,但寫出"洋蔥"這個中文字,而令到你馬上聯想到洋蔥這種食物,那意思即是一樣,但這是以文字創作令人聯想到。如果你用另一種方法去令人聯想到洋蔥,那這種表達上直接過用文字,我個人對文字很懷疑,如文字是很好就不會有文學出現。
巴黎的空氣
我最近做一個櫥窗裡的裝置項目,題目叫"巴黎的空氣"。當然你可以做真的有一罐罐的巴黎空氣,但同樣的題目同樣的演繹出來那不好玩,如我想像巴黎的空間會有甚麼?是原本看不到無色無味,但我想給人看到的,並且有形狀有質感可以模到的,那會是甚麼?我聯想到巴黎鬧市的聲音,每個聲音都有形狀好像一隻昆蟲飛來飛去,但那昆蟲應是甚麼樣子?創作的思想過程會是這樣。法文裡有很多字都有重音符,我想像巴黎有很多人在聊天,那些重音符全都飛上天上,但字母沒有飄到天上,好像莆公英在空中飄浮一樣,那會是怎樣呢?那些東西的質感是怎樣的呢?如果是鐵會怎樣,綿花又會怎樣呢?最後我覺得那東西是白色瓷器會是最好的,但我不懂弄陶瓷又沒有燒窯,那我就要想辦法叫人教我及幫助我,慢慢這東西就由看不到變成可以看到的東西。但問題是究竟這看似蒼蠅的物體在天上飛來飛去,可以給觀者聯想到巴黎的空氣?除非你講給人聽那是重音符,並且不是只有法文有重音符符號。但我覺得都不重要,那純粹是我在發白日夢的東西,他們是否聯想到我要聯想的事都不重要。除非我認為很重要,用一堆文字去解釋,但那就會變得很沒趣,最後我就做了一件可以看得到的裝置,每件裝置的作者總有背後的意思,但他的意思和觀賞者的意念是沒有關係,我們在街上看到所有東西都不是為了給我看而存在,都是創作者認為要有而存在。最後我發覺原來我看巴黎天空最動人是來自我以前住樓頂房時的經歷,樓頂房有一個很斜的屋頂很細的窗,從窗口望出去會見到其它屋頂,並且全部都是灰色的鐵皮及磚紅色的煙囪,在屋頂上唯一會動的物件是不知那戶人家的貓,那些貓很優雅的走來走去,間中會在我窗口出現,我覺得那就是我要做的東西"巴黎的天空",上面是飛來飛去的瓷器,下面是將那些屋頂變成的另一種形狀的東西,那兩樣東西加起來給人看起來就會是一個風景,上面是一些白色很輕盈但又很容易碎,下面的東西會是甚麼?我就想相反的東西,想黑色很粗糙,但不是真的弄鐵皮那麼寫實的東西,我用鐵線連結成窗櫥般大,然後鋪滿黑炭,炭上有一些一節節但可以摺起的東西,這是我心目中的建築物,構成一組風景,但所有東西加起來,沒有人一看就會想到那些東西是我原來想的,但我不介意,因覺得它已經很好看,物料本身有對話,炭和白色瓷器,生繡的鐵和炭也很粗糙。為何我會想那麼粗糙,是因為那店裡的東西都很精緻,是不容許有那麼粗糙的東西出現,所以我就弄些粗糙的東西。我覺得那件裝置很好,但是否和觀者溝通到我覺得不是很重要,我相信看的人也不是很著緊,因為我不是要觀者一定要明白,即使你明白也不是非明不可的。像Frank在紙皮上加上鐵線,我認識你所以明白這是來自你的繪畫,將繪畫立體化,作了對線條的取捨,如Frank繪畫也會是這樣取捨,這是順理成章,但沒有看過Frank繪畫的人,就不會想到,那是不是會造成很大的傷害呢?不是,因觀者不是先想到Frank的畫才看鐵線,Frank的創作方式就是這樣,這是不需要強調之下會自自然然做出來,不堅持都有的東西就是「真」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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